货币正在走向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变革。现代技术，甚至新冠肺炎疫情都在推动消费者选择无现金消费，而随着比特币等替代性概念的流行，各国央行正在迅速采取行动，以确保它们不会落后。各国央行承诺建立一个比私人支付系统更安全、更有弹性、更便宜的支付系统。

当前，巴哈马、东加勒比货币联盟 (ECCU) 和尼日利亚的央行已经成为央行数字货币 (CBDC) 的先驱，而中国、欧元区和其他国家正在该领域进行试验。与此同时，美联储 (Fed) 和英国央行 (Bank of England) 在这方面的行动则要谨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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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行的数字货币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从表面上看，CBDC 与银行账户中的电子货币和使用银行卡、智能手机或 App 将银行资金发送到世界各地并无太大不同。关键的区别在于，这种由央行提供的货币 (即 CBDC) 与现金一样，是一种无风险资产。例如，一张 1 美元的纸质钞票总是值 1 美元；而商业银行账户中的 1 美元，虽然在理论上可根据需要转换为纸质货币，但受制于银行的偿付能力和流动性风险，这意味着消费者可能并不总是能够使用它，甚至可能在极少数情况下失去它。CBDC，就像纸币和硬币一样，将直接是中央银行的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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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BDC 将如何改变支付？

CBDC 可以有多种形式，但它们的一个目标是加快支付速度。在目前的系统中，商业银行使用中央银行的货币相互结算净付款，但由于技术和操作原因，这一过程通常不是即时的，因此在结算期间存在信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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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BDC 与加密货币有什么关系?

除了潜在的技术设计，二者没有什么关系。CBDC 在概念上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不同，比特币的波动性太大，无法作为价值存储工具，也没有被广泛接受，无法用于支付。比特币更像是一种投机性资产。比特币支持者的一个主要诉求是它的去中心化，这意味着它没有中央控制，交易记录在一个公开的分布式账本上。CBDC 由中央银行控制。

虽然一些国家正在试验完全或部分使用分布式账本技术 (即区块链) 用于 CBDC，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最终会使用这种技术。例如，欧洲央行 (European Central Bank) 就对运行一个并行区块链基础设施的环境足迹表示担忧，并已在 2018 年推出了另一个可能更合适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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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哪些不同类型的 CBDC？

有两个主要的轨道：批发型和零售型。在零售型项目中，CBDC 将通过面向普通公众的央行账户或与央行合作的商业银行账户发行。基于 CBDC 的系统没有信用风险：资金不在中介机构的资产负债表上，相反，交易直接、即时地在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结算。零售方式可能对那些无法获得传统银行服务的消费者特别有帮助。不过，丹麦等一些国家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这可能会让银行容易受到储户逃往央行账户的影响。其他央行已表示，它们将对 CBDC 的储备设置上限，以防范此类金融稳定风险。而在批发型 CBDC 项目中，这种数字货币将仅限于银行和其他机构，以使现有金融体系内的支付流更快、更便宜，同时对该行业整体结构的破坏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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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国家正在尝试 CBDC？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IMF) 的数据，大约有 100 个国家正处于 CBDC 探索的不同阶段 (见下图)。印度宣布央行最早将在下一个财政年度发行数字卢比，此举震惊了支付界。而中国则在 2022 年北京冬奥会之前向运动员和观众推出了数字人民币，以测试其对外国人的吸引力。东加勒比地区的一些共享中央银行的岛屿已经推出了自己的数字货币 DCash：去年，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的火山爆发迫使数千人撤离家园，这一行动被视为重建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上图中，黄色部分表示已经发行 CBDC 的国家；粉红色部分表示计划发行 CBDC 的国家；浅蓝色部分表示正在积极探索 CBDC 可行性的国家；深蓝色部分表示正在开展 CBDC 研究的国家。图源：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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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些国家没有在尝试？

美联储对数字货币的热情一直较慢，但最近它迈出了关键一步，发表了一篇 35 页的讨论论文，概述了 CBDC 一系列潜在的好处。不过，美联储并未就发行这样一种货币是否审慎做出明确结论，而且无论如何都表示，在没有白宫和国会支持的情况下不会发行。加拿大央行还没有发现使用数字货币的紧迫理由，但将继续建设发行 CBDC 的技术能力，并监测可能增加其紧迫性的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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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BDC 的优点是什么？

如果各国央行能够克服技术上的困难，数字货币就可以在经济体内部和跨境实现更快、更便宜的资金转移。CBDC 还可以改善现金供应减少的国家获得法定货币的途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份报告称，在私人金融机构认为经营无利可图的地区，CBDC 可以提高金融包容性，并在自然灾害多发地区增强抵御能力。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 (Christine Lagarde) 认为，如果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导致欧洲主要的对外支付服务中断，数字欧元可能变得尤为重要。对中国来说，数字货币提供了一种可能的方式，可以跟上并控制快速数字化的经济。另一方面，它也可以给政府提供一个额外的监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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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点是什么？

如果以错误的方式发行 CBDC，那么带来的风险将是巨大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央行行长到目前为止都非常谨慎。商业银行是实体经济的重要资金来源，因此央行在发行 CBDC 时面临的风险有两种：一种是切断了商业银行的业务，另一种是承担大众银行业务的直接风险和复杂性，具体取决于 CBDC 的模式。对央行来说，管理一个新业务时产生的问题可能会破坏公众的信任，而公众的信任是他们实施利率上调等偶尔不受欢迎的举措的依据。

此外，一些研究人员对目前的区块链技术是否能够支持大量的同时交易表示怀疑。中国人民银行一名官员表示，其研究显示，比特币区块链的容量远远低于 2018 年中国光棍节购物盛会上每秒 92771 笔交易的峰值需求。其他研究发现，以太坊平均每秒处理 15 笔交易，而 Visa 的网络可以处理 24,000 笔交易。

撰文：Carolynn Look，Bloomberg